从二十年病苦到奇迹治愈,我看见了那双始终扶持的手。
我是陈巧云,今年五十五岁,住在槟城威中县的峇冬丁宜。从来没想过,我平凡的人生会经历如此深刻的波折,更没想过,在绝境中遇见的那份治愈,会如此真实。
我和先生都出身传统信仰家庭,婚后领洗成为天主教徒。那时的信仰于我,像是生活里一个淡淡的印记,不痛不痒,主日弥撒也只是心情好时的点缀。谁能预料,生命的风暴正在不远处等待。
一九九九年女儿出生后,产后忧郁症悄然而至。最折磨的是失眠,曾经整整五天五夜无法阖眼。身体也变得异常畏寒,连办公室冷气都承受不住,最终不得不辞去会计工作。生活圈愈发缩小,后来甚至因怕风忌讳外出,整天困守家中。
在病痛中学习祈祷
那些年,家里经济重担全落在先生肩上。我没有余力积极求医,全靠他学习中医,为我慢慢调理。这一调,就是二十多年。病情时好时坏,我与天主的关系也若即若离。
就在忧郁症稍见起色时,新冠疫情来了。一次晨走吹风后,我再次病倒,从此连电扇都不敢开,洗澡也成奢望。服着先生煎的药,身体稍暖,却意外闪了腰,严重到只能卧床。后来连如厕都需要女儿帮忙,我不忍心影响她网课,索性睡在厕所门外勉强自理。
腰伤反覆未愈,眼睛又出问题。眼皮沉重如千斤,睁眼费力,畏光无法看屏幕。接着连说话、进食的力气都消失,一天说不到十句话,食物需搅碎喂食。心情沮丧,却连表达情绪的力气都没有。母亲来看我时抱着我痛哭,我却连哭都不敢,怕心就此碎裂。
最后听觉也受影响,摩托车经过的声响如末日轰鸣,让我蜷缩捂耳,濒临崩溃。每一项基本能力——行走、说话、进食、观看、聆听——都必须像婴儿般重新学习。
在病苦最深时,我开始每天默念〈天主经〉和〈圣母经〉,学习向天主祈祷。虽然还不会念玫瑰经,但我请先生为我代祷。就这样,又过了两年。
二零二二年七月,我听见一个“声音”命令我“胡乱”朝拜圣母像。起初不明所以,两天后才惊觉是魔鬼诱惑。我的意识被操控,身不由己跪地、跌倒、痛殴自己,全身瘀青。直到次日才逐渐清醒。
每当那声音来扰,我都惊恐万分,试图用圣经压制它,与它搏斗。筋疲力尽之际,我突然想到圣堂——“我要求救!”我知道,只有神父能帮助我。
透过堂区书记佩佩姐妹的安排,我终于见到神父。一见到他,我如溺水者见到浮木,紧抱着他痛哭失声,将积压多年的恐惧全数倾泻。因为长时间哭泣和失眠,我虚弱得无法支撑,顺势躺倒在神父楼地板上,头枕圣经,在圣母态像旁喘息等待。
十字架带来新生命
躺在那里,我手里握住神父给我的十字架,心里异常踏实,知道已到达安全之地,魔鬼的声音不再纠缠。我闭目静候,如待母归家的孩子。
神父做完弥撒返回后,先向先生了解情况,接着为我办和好圣事。因离开教会太久,我不懂如何告解,只含糊描述那“声音”如何控制我。神父未多问,直接祈祷天主赦免我的罪,我顿感内心捆绑得到释放。
随后神父为我傅油,在额头和手掌画十字,诵念:“藉此神圣傅油,愿无限仁慈的主,以圣神的恩宠助佑你⋯⋯祂既赦免你的罪,愿祂拯救你,使妳振作起来。”仪式结束后,我缓缓走出神父楼,看见墙上“天主保佑”四个字,真切明白——我已获救。
从那刻起,主治愈了我,身心渐入佳境。这恩情我铭感五内,决心回到主耶稣的羊栈,做祂乖巧的小羊,不再迷失。
康复路上,神父常请佩佩姐妹关心我。她不仅每日发送圣言、圣歌,也常透过微信与我聊天,我们成了好友,互相家访。她鼓励我走出自卑,大方与教友交流。渐渐地,我在圣堂找到家的归属,认识了许多兄弟姐妹。
在佩佩姐妹指导下,我学习更深祈祷,学会依靠天主。现在我每天下午三点定时诵念慈悲经,晚上念玫瑰经。以前不读圣经的我,现在积极参加查经班,刚报名了“小磐石圣经研读”,与同学一起学习。
从二零二二年病愈至今,我每天早晚祈祷,心灵满载平安。回想从不知信仰为何物,到如今更深地认识耶稣,让祂爱着,这是何等恩典!天主,我感谢赞美祢!
后记
“女儿,你的信德救了你,平安去吧!”(谷五34)——耶稣慈悲治愈了血漏病妇女,祂也在相隔二十一个世纪之后,治疗了我。
这篇见证不仅是个人经历的记录,更是一份邀请。无论你处于何种境遇,那双曾经扶持我的手,同样渴望拥抱你。假如你也在风暴眼中,就勇敢向慈悲的主求救吧!
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
口述:陈巧云 整理:甄丽仪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